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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8年抗癌路
2024-03-28 17:03

  

  编者按:刘畅61岁被确诊为晚期卵巢癌,在亲人的支持照护下,她熬过了痛苦不堪的治疗,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不料,术后3年1个月复查时发现了肿瘤复发转移,刘畅又做了化疗,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她感觉没有以前那么难熬,还努力成为患肾癌的妹妹的榜样。不幸的是,2021年4月肿瘤再次复发,刘畅又接受了11次右侧膈肌病灶伽马刀治疗和7个周期化疗,随后在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中西医结合肿瘤科张梅主任的耐心治疗和指导下,坚持长期口服中药,同时服用靶向药尼拉帕利维持治疗。因新冠病毒的到来,刘畅曾经断药,但社区工作人员和张主任的努力托起了她的生命,也托起了她的人生信仰。虽然患了晚期卵巢癌,又经历了两次复发,但刘畅觉得只要还有人、事、物值得热爱,生命就不能轻言放弃。

  我叫刘畅(化名),61岁罹患卵巢癌,术后两次复发,26次化疗,11次放疗,在抗癌路上走过了8个春秋。我时常感叹,虽然患癌是一件不幸的事,但我是幸运的,绝处逢生,最终柳暗花明又一村。              

  确诊卵巢癌

  那是2015年3月里很平常的一天,天气很好,八十多岁的婆婆因拆迁分了房子,我自告奋勇帮忙去收拾屋子,弯腰拧个抹布时我感觉右下腹疼痛剧烈,我以为是得了急性阑尾炎。老伴急忙送我去了医院,谁知那一天就变成了我生命里特殊的一天。

  做完B超,医生告诉我得了卵巢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我看了看老伴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我们不是来看阑尾炎的么?”老伴支吾着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还记得他当时颤颤巍巍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平素笑嘻嘻的他似乎失语了,只把电话给了医生。我在一片昏蒙里只听见“还有半年”这样的字眼。不知晃神了多久,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上海的医院了。

  上海的医生对我在安徽当地的诊断并无异议,还告诉我这个病70%的人发现时就是晚期了,70%的患者3年内会再次复发。也许我是那30%呢,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入院后第3天进了手术室。儿子告诉我医生术中做了腹腔灌注化疗,病灶是包裹状的,比预期好一点,但确实是晚期,IIIC期。术后我又做了2次腹腔灌注化疗,我想:那样不起眼的药,怎么这么疼呢?我就在这样一晚一晚的疼痛里等来了病理结果:恶性Brenner瘤,到现在我都念不好这个词。我从医生口中得知它在卵巢肿瘤中占2%~3%,而恶性Brenner瘤在Brenner瘤占比不到5%,极为罕见。我老伴儿是家中独子,我有6个弟弟妹妹。那一晚我一直在想:以后谁天天和我家老头说话?年近九十的公公、婆婆谁去照看?我唯一的儿子有了烦恼和谁倾诉?弟弟妹妹能顾好年迈的母亲么?好像生活中的风雨突然向我一人倾轧而来,而我摇摇晃晃、步履蹒跚,连病床到卫生间的短短距离都走不好。我开始接受全身化疗,此时老伴儿为了让我心情放松,在我面前又恢复了笑嘻嘻的常态。开始我像虾子一样蜷缩在病床上,只在他喊我吃饭时睁眼看看他变着花样做的鸡蛋羹和鱼汤,吃下寥寥几口便兴致缺缺躺回床上,生怕胃里天翻地覆都涌出来。老伴儿会趁我坐起来擦脸的时候悄悄抖抖枕头,后来我头发稀疏已经没什么可落了,儿子买来了假发献宝一样给我带上。那天儿子还剃了光头,憨笑着说还是光头凉快,而我变成了儿子口中年轻了10岁的妈妈,晚上是儿子陪床,他悄悄走到窗边小声和儿媳打电话说妈的头发掉光了,让她不要担心,在家照顾好孩子。他不知道,其实我在针扎样的疼痛中睡去,又在疼痛中醒来,疼痛似乎放大了我的听觉,我听到了儿子言语里的无奈和挫败,虽然他是名精神科医生,但也无能为力。三周一次的化疗我共做了8次,来时医院门口的大树郁郁葱葱,而离开上海时已落叶满地。

  回到安徽老家,老伴儿和儿子督促我定期复查,令人提心吊胆的变化似乎一直没有发生,每一次检查指标都正常。就这样,我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一如既往地置办起母亲和公婆的衣裳、鞋袜。儿子也常带着儿媳与孙女回家,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偶尔却像小时候那样挤在小床上陪我一起午睡,老伴儿还是乐呵呵的。唯一不同的是逢年过节再也没有缺席的至亲,就这样术后我过了3个完整的新年。

  1次复发

  时间来到2018年4月,天气晴好,我站在阳台上晒被子,铺被面时候腰突然疼了一下,于是和老伴儿说了,他笑呵呵地说我们这次早点去复查。结果盆腔磁共振显示盆腔多发转移并侵犯乙状结肠。当时距离手术已经有3年1个月,我以为自己躲过了“3年内70%的复发”。儿子又带着我去了上海,接受了“腹腔镜检查+直肠癌根治术”,术后病理果然符合卵巢癌复发转移,脉管内还有癌栓。术后我又接受了8次化疗,再次戴上了儿子送的假发。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有了家人的支持,我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儿子和老伴儿辗转陪我去了很多专家门诊,他们不放过一丝消息,哪怕是身边朋友对某位医生的夸赞,这期间我们遇到过冷眼相待,也遇到善意热忱。我更加感恩生活中的善意,又庆幸开心儿子为他人看病时的耐心。在刚用药的几天,我还是蜷成虾米,但不再寡言,真正给予我沉重一击的是小妹的患癌。我的五妹妹2019年体检查出了肾癌,她在我的病床前说笑但偷偷抹眼泪的场景好像还在昨天。我告诉自己要成为她抗癌路上的榜样,她每次治疗过后我都接她同住,我们这样守望着又过了2年。

  2次复发

  又一个3年期满,但命运还是没有善待我。2021年4月,复查PET-CT显示右侧膈肌前组有肿大淋巴结,FDG代谢增高,考虑转移。这是第2次复发,我们听取了几位医生的意见,接受了11次右侧膈肌病灶伽马刀治疗和7个周期化疗。老伴儿听说中西医结合治疗可以改善生活质量,提高生存率,经几位病友介绍,慕名来到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中西医结合肿瘤科,找到了张梅主任,在张主任的耐心治疗和指导下,坚持长期口服中药调整体质,同时服用靶向药尼拉帕利维持治疗。

  每天早上,我感觉好像只有吃过中药和靶向药才能开始新的一天,我感受到了药物带来的安全感,也感觉到了体质的不断恢复与改善。我甚至感觉自己没啥问题,和正常人一样了。直到新冠病毒的出现,当时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我和老伴儿留在了家里,社区工作人员为我们送来了食物,但却无法送来我的药,后来我就断药了。2天没有按时吃药后,我的情绪变得焦虑急躁,甚至开始头晕昏蒙。老伴儿用家中的电子血压计为我测量以后也吃了一惊,高压150,低压也在100左右,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因素使我开始大汗淋漓,紧接着一个起身没站住就往后栽倒,老伴儿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接着马上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社区工作人员一听我的药断了,立马叫来了120做好防护带我们一起出发去医院。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节约公共资源,我们提前拨通了张梅主任的电话。虽然张主任当时积极投身医院的管理和救护中,还是早早地等在了住院部门口,为我准备好了常用药,完善检查后我立即拿到药回了家,整个过程高效迅速。几天后,张主任电话告知我影像学未见肿瘤复发转移。我们至今仍感恩那好似生命接力的一天,他们的努力托起了我的生命,也托起了我的人生信仰。

  8年抗癌路上,2次大手术,26次化疗,11次放疗,数不清的升白细胞针。很多个漆黑夜晚,我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看着月相从上弦月到下弦月,盈亏变换,从未觉得生命像如今一样完满。只要还有人、事、物值得热爱,生命就不能轻言放弃。愿大家永远保有赤诚善意,与我一样能够在诸多苦难里遇见属于自己的圆满。

  (本文由中国抗癌协会中西整合卵巢癌专委会推荐,张梅组稿,作者为戴波、刘畅,成文于2023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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